一個去過就難以忘記的島嶼,一個令人震撼的傳統祭典。

去年最瘋狂的一場旅行,莫過於過年期間自己獨自跑了一趟蘭嶼,不但是第一次去,且在住宿與交通皆未確定的狀況下,現在想起來還猶如做夢一般。看著去年回來後,在當期雜誌寫的一些小遊記,不免又想把當時未公布在雜誌上的心得與影像,整理到自己的小天地來,所以部分文章內容與照片,若有似曾相識之感,請別太意外。

去年一月正在準備出書與收集下期雜誌題目的短暫空閒,收到網路上認識的友人─阿暉告知,過年時節,保存地下屋最多的野銀部落,將舉辦睽違13年的大船下水儀式,其難得處在於達悟族人僅在手工大型拼板舟落成下水前,才有這麼大型的活動,近年機動船的引進,衝擊傳統生活與文化盛為劇烈,終在這幾年大力扶持、保護文化的意識崛起後,才逐漸由族中年長者,憑藉久遠的印象做出幾艘大船。而去年(2009)落成的大船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。正因為難得,當時本還在猶豫赴日陪當時外調的老爸老媽,或是自己在台過年的我,一人在大年初二清晨,搭乘在太平洋上搖晃前進的快艇,首次踏上蘭嶼淨土,參與這不知是否再現的達悟祭典。

為了配合船期體驗2天完整的祭典活動,我總共在島上共待了3天,這三天還真沒吃什麼東西,但光是在導上閒晃,好像肚子就自動飽足一般。大船下水祭典可粗分兩天,第一天會用芋頭堆滿船身,祝禱次次出航都滿載而歸,再以優美歌謠吟唱整夜,歡迎遠來的親朋好友。第二天一早,將芋頭與難得宰殺的豬肉分送貴客,緊接進入祭典最高峰的拋舟儀式。拋舟歡慶大船入水前,家族中男性勇士會穿著傳統丁字褲,手握拳不停抖動吆喝,激勵參與勇士的精神,接下來會抬起船身拋接,拋高前會前後搖動船身,讓扛船的勇士們能達到動作一致,向上拋則越高越好,以期趕走惡靈,亦有檢查船身是否堅固的作用。一路拋接直至海邊下水試舟。

眼看大船飛翔於天,激動情緒是難以言諭,它連繫了在場每個人的精神與記憶,事過境遷的現在,看到影像彷彿還能聽到,達悟勇士們Woo~woo~的吆喝聲。若有興趣的讀者,能上網搜尋、觀看錄影片段,一起感受難得的達悟大船下水慶典。

[第一天]

凌晨離開高雄二叔家,獨自一人依循GPS走難回來到台東,到達碼頭時天尤未亮,這趟未知旅城帶來冒險、興奮心情,著實讓體力不佳但卻難以入眠的我,背著相機在碼頭四周閒晃,順便也拿著當時新入手的EOS 5D Mark II熟悉其夜間拍攝的能力。挨到早上,買好前幾天臨時定好的船票後,拖著行李箱往船上前進,此時確定的只有這幾天在蘭與實的代步機車,住宿與島上的一切呈現一片模糊。快艇出港,突破即將帶來飛魚群的黑潮,船體上下搖晃,早就知道會頭昏暈船的我,成功在還沒反胃之前就睡著了。醒來已經身處藍嶼港口。

騎上機車直接越過山頭來到東岸野銀部落,男丁們用臉盆排隊從各家倉庫取出準備好的芋頭,再回到傳統屋空地的大船旁,一個接著一個的把芋頭置放在船上,先是大顆的台灣芋頭,待填滿整個船後,才換成蘭嶼當地的水芋,最後排上還帶著青莖水芋。忙完已經是下午時分,家族中的長老開始吟唱傳統歌謠,大致意思好像是:感謝大家的幫忙,讓大船可以順利完成,歡迎各位貴賓來訪...等,根據我到現場才認識的民宿老闆說,他們40、50歲這代的野銀人,因為生活習慣的改變,不僅沒有傳承拼板舟的手工技藝,這些歌謠也唱不來,文化斷層危機由此可見其嚴重。就在一夜未睡與養足精神明日再戰的需求下,早早就上床,伴隨這腦海中低沉猶如不停敘述故事的歌謠進入夢鄉,就不知到飛魚首領會不會在夢中找我預示即將來臨的飛魚魚況。


剛上船看著滿天陰雲,伴隨微涼天氣,對祭典時的天氣有點忐忑不安。


不能回頭也不願回頭,還好遠方不時透來的陽光,讓我對後面幾天的旅程,有信心與憑藉。


剛好趕上眾人合作堆芋頭的活動,這時候來此拍攝的攝影人也慢慢加入四周。


初見大船時,其實有點訝異比想像中的小。可看完兩天活動後又覺得它大了起來,應該是心境上的轉變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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